在深山中徒步旅行时,我与一位女驴友发生了亲密关系。
那是我们初次相识的日子,也是恶梦的开端。
我们在山中跋涉了六个小时,筋疲力尽,而领队却坚决要求我们爬上山顶露营。
夜幕降临时,我们才意识到这个决定是多么明智。
大别山区,位于湖北与安徽的交界处,保存着华东最后一片原始森林。
群山起伏,星空璀璨,在山顶仰望浩瀚夜空,那种浪漫无法言喻。
经过一天的疲惫,在那一刻一切都显得值得。
地陪带来了自己酿的酒和一把小吉他,给我们唱了一首他自己创作的歌,名字很酷,叫《这个世上没有好人》。
我们围坐一圈,边喝酒边唱,仿佛世间的烦恼都不复存在。
直到深夜,我们各自回到了帐篷休息,这时,她走了过来。
她轻轻打开我的帐篷,一股迷人的香气立刻弥漫开,显然她刚喷了香水,经过一整天的跋涉,身上不会留有香气。
“你在睡吗?”她坐到我身边问。
我本来昏昏欲睡,立刻清醒过来,直视着她。
我们一行人中五男三女,而她是最特别的那一个。
清秀的面容,精致的五官,配着粉色的棒球帽,既青春又神秘。
那双修长的腿裹在紧身牛仔裤里,映衬出她雪白的肌肤和纤细的脚踝,让人难以忘怀。
更让人心动的是,她的歌声悦耳动听,英文和中文都能轻松驾驭。
不过我明白,今天的我们不过是一群毫无关系的陌生人,因旅行而凑在一起,不会有任何进一步的故事。
因此,我也只是欣赏她的存在,跟美人同行,周围的风景顿时显得更加迷人。
此刻我没想到,她竟主动坐到我身边,在柔和的小灯光下,她的侧影显得格外迷人。
“想试试吗?”她突然问我。
我的心跳加速,虽然我内心隐约知道她的意思,却不敢往那方面想。
她轻轻脱下帽子,甩了甩头发,瞬间空气变得柔和起来。
“再不行动,就真的没机会了。”她朝我靠近了一步。
她的眼睛很大,有种仿佛抬头就能看到的星星般的神秘。
“这样不好吧……帐篷离得那么近。”我心中虽然有犹豫,却也无法否认此刻的心悸,我不是那种能随时保持冷静的人。
“陪我去看看星星。”她靠近我耳边,吐出一口温热的气息,“就在你帐篷后面,有个小山坡。”
说完,她甜美一笑,便跑出了帐篷。
我想要保持冷静,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。
在荒野山林里,我们偶然相遇,只求这一刻的亲密接触。
我们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我打开睡袋,悄悄溜了出去。
营地静谧无声,明亮的月光洒下,四周显得冷清空旷。
借着月光朝帐篷后走去,没几步果然是一处缓坡,她半躺在地,旁边放着一盏小夜灯,眺望着满天星斗。
那一幕,简直美得惊人。
我回头看了看,这个山坡正好遮挡了整个营地,距离也够远。
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,竟然显得如此自然而然。
我朝她走去,靠近之后才发现,缓坡再往前几米就是悬崖,隐约能听见山下流水的声音。
“真美,我从未见过如此璀璨的星空。”我坐下后,她便依偎入我的怀抱,轻声呢喃。
我不再顾虑,轻轻环住她的肩膀,手顺势放在她的胸前。
我们就像一对热恋已久的情侣,虽然只说着简单的话,却已彼此缠绵。
山间的晚风似乎带着浓烈的情愫,刺激着我们心底的渴望。
当嘴唇相触的那一瞬,我做出了一个决定,不管爱情或婚姻,人生短暂,何不尽情享受这一刻?
星空是被,大地是床,热血沸腾的我们随即缠绵在一起。
她的独立让人惊艳。
在那激烈的瞬间,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迷人,而我也放下了被发现的紧张,毫无顾忌地释放内心的野性。
事后,我们并肩躺在草地上,感受着山野的清风在身体周围轻轻吹拂。
“或许我这辈子只会来这里一次,我不觉得遗憾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我微微一笑,开口道:“别急着感慨,我得告诉你个坏消息。”
她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,四下瞧了瞧。
“别吓我。”
我指向悬崖,继续说:“刚才你太激动了,把手机给甩下去了。”
“啊?”她迅速坐起,朝悬崖奔去,我赶忙抓住她,把她拉回到我身边。
“这太危险了,等天亮了我陪你去找吧,但希望不大,哪怕找到了,估计也摔坏了。”
她失望地看了我一眼,无奈地耸了耸肩。
“没手机,我可真麻烦了。”
“没手机,那还是有我在呀。”
她穿上衣服,站起来看了我一眼,态度突然冷静下来。
“就玩玩而已,没必要让你承担什么。”
清晨,领队把大家叫醒,告诉我们今天的路途不算远,可以慢慢走,欣赏风景。
她举起手,脸上带着些许紧张,说明昨晚方便时把手机掉下山崖了,想下去找一找。
这种临时变化行程的情况,任何时候团里都是会遭到领队的反对,果然,她一说完,领队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。
好在地陪说,绕过去并不困难,只是山崖下面有条小溪,手机即使没碎,也很可能会被冲走,找到的可能性不大。
不过,他愿意带路去找,其他人继续跟领队沿着原路径前进,等我们在下一个村子汇合即可。
我一听,立刻主动请缨,想和地陪一起去,这样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,也方便照应。
领队同意了,于是我们八个人便分成了两队,地陪带着我和她从后方绕下山崖,领队带着其他人按原路线前进。
她投来一瞥,那表情既没有感激也没有怨恨,至于是什么情绪,似乎有些难以琢磨。
不过,她的气质和身材确实印象深刻,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,宛如一位仙女般脱俗。
我们在下山的路上,听着当地导游讲述的故事,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。
随着溪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,我们终于来到了山崖的脚下。
出乎意料的是,我们原本以为难以找到的手机,竟然就静静地躺在我们面前。
机身已然变形,屏幕破裂不堪,浸泡在水中,被卡在了鹅卵石的缝隙里。
幸好溪水澄澈透明,手机在水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我把手机捡了起来,递给了她,她不断地按试,却毫无反应。
「留作纪念吧,总算没白来这一趟。」导游感慨地说,「我们沿着小溪走,可以到下一个村庄。
其实这条路是适合徒步的,只是夏天雨季的时候有些危险,你们可以体验一下这条偏僻路线。」
她把手机放进背包,向我投来一个眼神,说:「别让我迷路了。」说实话,那一刻,我隐隐觉察到她的话有些不同寻常。
但我并不敢深思,也不敢与她对视。
毕竟我有妻子,结婚已五年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,我们一行人穿行于一片片山林,翻越一个个无名山峰,唱歌、玩游戏,但再也没有过夜露营的经历。
这些年山区经济发展迅猛,村子一个接一个,条件也越来越好,实在没必要为了一晚安睡而在野外露营。
我也不知为何,对每晚的住宿地点总是格外在意。
每当听到今晚将住哪里的村子,心底总会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。
除了在住宿时得知她叫沈溪桐之外,我与她并无其他交集。
四天后,我们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终点,革命老区的一个县城。
领队组织了一场最后的仪式,安排一顿农家乐的午餐,这顿饭过后,徒步活动就正式结束,接下来的去留全看个人选择。
大家都兴奋不已,分享着这六天的徒步体验,而我却心不在焉。
她没有出现。
我草草吃了几口便告辞,随意在饭店里逛了几圈,最终在楼顶的栏杆边找到了她。
她戴着耳机,嘴巴不停动着,双腿在空中摇晃。
我犹豫了好一会儿,最终还是走了过去。
她看到我,摘下耳机,笑着说:“谢谢,最近都麻烦你了。”
我微微一笑:“没关系,这都是我该做的。”
“该做的?”她露出惊讶的神情,“对你老婆来说那算是应该的,对我来说就不一定了。”
她居然知道我有老婆,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你掏钱时,我瞥见你钱包里有个女人的照片,很漂亮。”她接着说,“而且你无名指上也该带过戒指。”
我只尴尬地笑了笑。
“怎么了?内疚了吗?”她紧盯着我,“是对她,还是对我?”
“你别问了。”我和她一样坐在栏杆上,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,“我四个月才见她一次,每次不超过48小时,五年来都是如此,还是离婚算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她凑了过来,“那……还想再见一次吗?”
我心头一紧,感觉有些紧张。
“想得美,哈哈……”她捂着嘴笑了,像个顽皮的小孩,“能不能再帮我个忙?”
“什么忙?”
“帮我买部手机,不然我回不了家。”
我松了一口气,说:“当然可以,县城有商场,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吧。”
“真的,你还挺不错。”她眯起眼睛从头到脚打量我,“别误会,不是因为送手机好,而是你吉他弹得不错,唱歌也行,还有……其他方面也不错。”
我带着复杂的心情,回到家中。
屋子里依旧是空荡荡的。
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背叛婚姻的一天。
我和老婆陈一清是大学同学,简直是校园爱情的模板,怎么看都让人羡慕。
她是学霸,而我则是个追寻文艺的浪子。
她是学生会的领头人,而我则是乐队的指挥。
她擅长写作,常常发表文章;我则喜欢作曲,时常参加演出。
我们能走到一起,完全是顺理成章。
毕业两年后,我们步入了婚姻,她的事业如火如荼。
婚后,她调往海外分公司,随后职场如鱼得水,三十岁之前便成为高管,每年只回国三四次,每次也不过三天。
而我,几次工作遭遇挫折后,索性成为了全职家庭主夫,偶尔也会去演出打打酱油,写写歌换点钱,或者做吉他家教。
我和陈一清之间,显得越来越遥远。
这次的徒步旅行,其实是我闲得无聊,想找点事做而已。
我对陈一清说想出去走走,她立刻给我转了款,支持我一万块。
这种感觉,难以形容,是幸福还是可怜呢。
想着想着,我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,做了个梦:梦回那个夜晚的山顶,我和沈溪桐累得气喘吁吁,突然四周亮起强烈的探照灯,陈一清出现在我的面前,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宠物狗。
我辜负了她,也背叛了我们十年的感情。
我在这样的状态下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多天,每天和陈一清之间的交流不过三两句。
她总是在开会或者应酬,仿佛我们成了彼此的闹钟,每天只说早安和晚安。
我的煮夫生活继续着,又一个半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,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
“我到了 A 市,咱们吃顿饭吧。”
这条消息让我心中一阵激动,虽然我对这个号码并不熟悉,但我心里明白,那一定是她。
几乎没有思考的空间,我立马回复:
“在哪里?”
她几乎是秒回:“花香里酒吧,晚上六点。”
看到这条讯息的瞬间,我感到全身都被电击了一样,酥软又麻痹。
一路上我脑海中幻想了数千种见面的方式。
不能让她察觉出我有多想念她,也不能表现得随意,我希望能展现出一些魅力和吸引力。
心中忐忑,我推开了包厢的门,门打开一半便看到了她。
她的短发微微卷曲,轻轻披在肩上,耳朵上挂着一对巨大的粉色耳环,几乎垂落到锁骨和肩带上。
她穿着抹胸吊带,配上超短的皮裙,修长的腿被高筒靴紧紧包裹,看起来真的是个性感的女王。
我踏进房间,刚想说话,心情瞬间像坠入冰窟。
她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,既英俊又结实。
沈溪桐把头靠近他的嘴唇,他正跟她讲着什么,她笑得开怀大笑。
那一瞬间,我愣在原地,不知该不该继续待下去。
“你来了?”沈溪桐看见我,就像是遇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。
“我来介绍一下,这是祁山,我们在徒步时认识的。
这位是 Allen,我的好朋友。”
Allen 站起身,朝我伸出手,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:“你好,我是 Allen。”
“是外国朋友吗?”我问。
我腮帮子一抽,心想“你这可真没口音”,话音未落,他已经开口了:“对不起,我的中文还不太流利,其实我是OAP的员工,来中国参加培训的。”
这可把我吓了一跳,OAP就是陈一清的公司啊。
我微微一笑,回应道:“OAP我听说过,听说它是个让人耳熟能详的海外企业,管理层的人年轻得不可思议。”
Allen兴奋地点头,说:“没错,我们的最年轻副总还不到30岁,而且还是位魅力四射的美女。”
我心里一阵默默想,肯定是陈一清,他怎么会说错呢。
我立刻表现得很感兴趣地询问:“哟,这样啊?你见过她吗?她是什么样的人?”
Allen伸出大拇指,正经八百地说:“确实是个美女,但她的美丽并不是最重要的。
陈总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职场女性,她专业、敬业、谦虚,待人真诚。
可以说,见过她的男人,个个都对她心服口服。”
我啧啧称奇,但心里却如同五味杂陈。
陈一清的完美我明白,但从其他男人的嘴里听到这些,尤其是在我偷偷背叛她的时候,心里真是五味杂陈。
“还有几个朋友没到,你先坐下吧。”沈溪桐朝旁边的角落点了点,随后又走回去和 Allen紧挨着坐在一起。
两人手握着,腿紧紧贴着,几乎是贴面而语。
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傻。
对一个一夜激情的对象众念不忘,而对方却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。
既然如此,她为什么还叫我过来做个陪衬?
我坐在那里发呆,神情恍惚,不知道什么时候,沈溪桐竟然坐到我身边。
“想我吗?”她的气息轻轻拂过我的耳边。
我瞥了一眼Allen,他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,似乎毫不在意。
今天被沈溪桐召来的人,难道都是曾与她有过激情的玩物?
“说话啊,有想我吗?”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盯着我。
我决定放手一搏。
“想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吧?”
“吃醋了?”
“对,我确实吃醋。
既然你有了新欢,叫我来干吗?”
“想知道原因吗?”沈溪桐从桌上拿起一瓶啤酒,“把这个喝了,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。”
我接过啤酒,一口气喝了下去。
“真厉害。”沈溪桐突然亲了我一下,紧接着拉着我走出门,上了二楼。
二楼是KTV,这会儿还没到唱歌的时段,四周一片昏暗,没有歌声传来。
沈溪桐拉着我,穿过走道,一直走到最尽头推开了一间包厢。
关上门后,她扑进我的怀里,几乎颤抖着说道:“吻我。”
我像是中了魔法,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。
她紧紧搂着我,顺势就躺在沙发上。
在山顶,那次初遇时的感觉又回来了,我们的欲望再次被点燃,彼此之间的纠缠充满了张力,无视着包厢门随时可能被推开的风险。
当激情迸发的时刻,我抓住她的头发,愤怒地问她:“你为什么要带个男人来找我?你为什么要跟他那么亲近?”
沈溪桐毫无反抗,冷静地回答:“因为我恨你,恨你有妻子,恨你这一段时间不在我身边,恨你在县城选择离开我,你真是个混蛋,低贱的男人!”
她越是咒骂我,我反而越加疯狂。
此时我忘记了自己是个人,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们在沙发上精疲力尽,紧紧相拥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她问我。
我选择了坦诚,回复:“我在想,或许这就是生活的样子。”
她没有再说话,将头靠在我肩上,紧紧握住我的手臂。
十年前,陈一清也曾这么表达过对我的爱。
时光已经过去,我不太清楚多少事情,但我明白此刻我想要沈溪桐,渴望这种激情四射的碰撞,放纵在内心压抑已久的欲望。
走吧,你不是还在等朋友吗?我问。
没有,只是想说出来让你生气。
那下面还有个男人呢,至少应该和人打个招呼吧。
沈溪桐轻笑一声,满脸得意地说:“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她是个女生?”
我无言以对。
“过几天我就会离开了。”她说。
我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。
“别想太多,我并不想强求你,跟以前一样,不需要你承担什么责任。”
尽管她这么说,但我知道是时候做出一些选择了。
午夜时分我回到家,躺在我和陈一清的床上。
相爱十年,我已经无法再维系这段婚姻,尽管这完全是我自己造成的。
我拿出手机,发了一条信息:“我们离婚吧,我不要任何东西。”
没想到,陈一清立刻打来电话。
我看了看时间,已经凌晨两点,她平时十一点就睡,可能是我吵醒了她。
面对陈一清的质问,我一时无言以对。
她没再说太多,沉默了一会儿后提到她最快五天后会回国。
她总是那么冷静,不论发生什么,她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态度。
我受够了。
半梦半醒中,睁眼已是第二天下午。
我打开手机,发现陈一清并没有在我的电话后发来任何信息。
没有关心,也没有责备与辱骂。
倒是沈溪桐发了很多消息,绵延了一整夜,最后一句是:“我想见你。”
我把家的地址发给她,不到半小时,沈溪桐就来了。
我们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在门口热吻,我替她换上拖鞋,她搂着我的脖子。
我做咖啡,她则为我准备晚餐。
我把她抱进卧室,她自觉地闭上了眼睛。
在我和陈一清的婚纱照下,我们在婚床上相拥,沈溪桐成了我的全世界。
就在这时,卧室的门打开,陈一清出现在门口,神情冷淡。